大虚构

你好啊,我是拽舟,欢迎来到大虚构的起点站,接下来我会在这里更新小说。希望每个写作的朋友都能每天有饭恰,恰得开心。okkk下面是占位符~~~

One day I woke up and found myself in a wasteland

The cracked earth is like my broken heart

Memories burned me

Days past,on the brink of death

Calling a name through the break of chaos

Catching a fish in the fading memory

You said you could always catch a love fish

I'm not good at capturing imagery

I can't choose between scarlet and your love

But my love

A small dose of god do exist in sentence

Hug me please

Baby hug me

1.   哈哈。那一天我非常难过,从小卖部买了三瓶啤酒,沿着西直门大街走了两个小时,醉倒在一片草地上。我的头磕在了一个被压扁的矿泉水塑料瓶上,我以为这是块石头,今夜就要将我的生命夺走,我全然接受了这件事。但是后来我又醒了过来,当我鼓足全部的勇气往回家走时,迎面撞到了一个路人的身上。他被我撞碎了,就像一个玻璃一样撞碎了,他的碎片散落了一地。但他毕竟不是一个玻璃器皿,他的肉体不是被撞成会扎人的玻璃碎子,而是滚动的眼珠、形状不规则的碎骨、肉块,虬结油腻的黑色草皮,和皮肤骨头泥土与共同揉成的不规则形状的物体。没有血液,似乎已经干涸的废弃物的肉身。   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我不明白这件事情何以发生,但我确乎是犯罪了。我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仅仅只是因为我多喝了三瓶啤酒,撞到了一个路人,我就把他杀死了。   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我只是在想,这个可怜的路人为什么在凌晨三点,出现在这条宽阔的街道上,独自一人。肉眼可见,他不是出来遛狗。他手上也没有提着什么从哪个24小时便利店买回来的日常用品。他也不是刚从某种高压强度高高压工作中抽身,因为连个小包也没背。他只是他一个赤裸裸的人,行走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是像我一样,是出来买醉的,不使用酒精的买醉,而后被我轻轻一撞就分崩离析了。   这个可怜的人,他又究竟是谁呢?是否会有人为之哭泣?亦或者说,我不是杀害他的凶手,杀害他的凶手另有其人——他早在上一个街道就被人用某种力气给肢解了,只是勉力支撑到这里,被我轻轻一碰才分崩离析。但这一切都是我太过震撼。我来不及思考,我趴在路边疯狂的呕吐,我的呕吐物同他的肢体混合在一起,这一切都太像人间地狱了。   我决定为他写一张寻人启事。但有谁会相信这样一出离奇的事件呢?他们只会把我当做一个变态的杀人分尸的酒鬼吧。但似乎这一切也不再重要了。我给我的存在找到了意义——为这个可怜的人的死找到一个理由,为他可怜的身手异处的肉体找到安放之所。于是我钻进隔壁的市政厅大楼,又溜进了隔壁银行的大楼,从他们的巨型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干净的袋子。我打着手电筒寻找那个可怜的人的碎片,勉强忍住恶心呕吐,把他装到了一起。我背着他在大街上踉踉跄跄地走,我得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埋到城外是个好主意,考虑到出城,我想到可以顺带送一件东西出城,于是我先背那人回了家。    2.   他到家时天已经亮了,他把我放在了房门旁一条长桌的桌角旁。我坚硬的骨头将垃圾袋戳破了一个洞,透过那个洞,他的家在我眼中一览无遗。这是一个十多平米的破落房间,屋里除了门口的桌子、几个大箱子、一张扶手椅、一张床和一张折叠床,没有多余的物件,被烟熏黄的墙壁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宽大的双人床和可折叠的简易行军床都靠墙放着,双人床上靠墙整齐码放着两床花色不一、摆放整齐但沾满岁月脏污的被子,行军床上的被子则透着一股刚洗晒过的清爽颜色,此刻也正皱巴巴地瘫在床上,和一件又一件降落的衣服一样。这是这家女儿的睡床,此刻女儿正站在床边的布艺衣柜前挑选衣物,她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约会,哪件衣服都不合她心意。   女儿挑衣服的当儿,天气预报开始播报,今天在城市的局部地区将会有冷雨,正准备出门的男主人蹙起眉头哐地一下落在了手幅椅上,身体连同表情都像极了一只泄气的皮球——近来天气预报很灵,说是要冷雨那就是一定会下了,这意味着出门要穿防护服,小心翼翼地遮蔽好每一寸皮肤,否则冷雨里的化学物质便会引发身体的连锁反应,倒霉蛋的免疫系统就会全线击溃。他不是没有见过,半个月前就有一个倒霉蛋栽倒在他面前。 我不知道生命的终章停在哪里。像是有铁链将我捆缚在原地。这铁链的力量,沉重啊。沉重。沉重到使我失去想象。而想象是飞离这满目疮仪的唯一力量。我的翅膀被折断了。从前,我还幻想能从我的体内生发出一个宇宙,这宇宙,壮丽辉煌,充满力量。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各有各的语言。不需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便开口说话。而我,作为一个想象者,我已经失去了。   女儿轻轻哼起了昨天地下通道一个中年人的唱词,与此同时终于决定好了要穿哪件衣服。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挑,总共不过几套,换来换去她终于选择好了一套黑色的紧身套裙,一阵烟似的钻进被子便开始换衣服。不到一分钟,她便又钻了出来,快速将头发上的皮筋抽了下来,头发披散成恰如其分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个都市丽人了,与这个狼狈的屋子极不相称。   恋爱能否成功在此一举。   父亲打开了最上面的箱子,从中取出了防护服,正准备穿。   爸爸。女儿说。   怎么了。父亲看向女儿的目光充满柔情。   今天可不可以给我穿。女儿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我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会早点回来,可以吗?   九点钟可以回来吗?女儿看向了眼手机,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我尽量。父亲说。   那应该来不及了,女儿沮丧地说。如果我爽约,我们就完了。   你可以尝试和他商量一下,父亲说。   我说不上话,你知道的,爸爸。没关系,我想我总不会刚好那么倒霉被淋上,只要见上了就没事,他有车呢。   父亲的脸上出现了惊恐而痛苦的表情,每当女儿喊他爸爸,他总想起女儿小学放学后背着小书包在田埂上等他一起回家的样子,那真是好岁月呀。   那你先去吧,穿着防护服去,毕竟我女儿是最重要的。父亲说。打辆车吧,虽然有防护服,但还是打辆车安全点,这钱你拿着。父亲说着把钱塞给了女儿。   那你怎么办?女儿问。   我没关系,大不了今天不去了,我和主管说一声,父亲说话时没敢看女儿的眼睛,他撒谎了。    3.   x046年开始,全球下起了冷雨,刚开始这种雨只是会让人的皮肤上起短暂的红色斑点,但仅仅只过了三年,冷雨的颜色就从最初的淡灰色变成了黑色,其腐蚀也从最初简单的皮肤病症状变成比硫酸更恶劣的毒药。落在生物体表面的冷雨是死亡呼之即来,落在房屋和汽车表面也会让物体形成的保护屏障不断削弱,因而在冷雨时代的初期,晴天补房补车成为一时风尚。全球都加大科研投入以提高天气预测的准确性,但气候恶劣的速度总在人们的努力之外,每年还是有数以千万记的人死于冷雨。就当人们已经几乎适应了小心翼翼的生活时,某初创科技企业研发出了抵抗腐蚀的镀膜,富人为起房屋、汽车镀膜,从一个房屋到另一个房屋,他们从一个地下车库到另一个地下车库,生活习惯和轨迹不受影响,汽车后备箱的几套防护服几乎永远都不会派上用场。   一套防护服的价格是普通阶层小半年的工资,但对于越是贫穷的家庭来说它越是生产工具,这个筒子楼里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一套防护服——除了他,那个被撞碎的人——他们大多从事外卖员、快递员、跑腿员等工作。被撞碎的人也是住在这个筒子楼的一名跑腿员,他也曾无数次涌起购买防护服的念头,但最终因为贫穷、侥幸和拖延,直至被撞碎的那天他都未能拥有一件防护服,是一个完全暴露在外的人。他并非能够按照天气预报精准的小心翼翼的生活,实际上从x046年开始,他就已经遭遇过至少几十次冷雨了。按照专家的说法,冷雨对人体的伤害是累积性的,每次冷雨所带来的伤害量大约是相对于时间的指数函数。据官方报道,初次死亡案例发生于x046年11月,那时一位勤恳的外卖员,x046年一共下过15次冷雨,其中这位外卖员经历过大概十多次。被撞碎的人看到报道时有恐惧也有侥幸,他经历过七八次,或许还不至于致死。X027年3月防护服就上市了,官方也最终确定X027年3个小时的次暴露便足以致死。购买防护服意味着要背贷款,他一方面不确定自己是否将死,无法清醒地算这笔经济账,另一方面又怀着侥幸心理,认为细心安排加神明保佑或许可以躲过冷雨,但他最终还是在x047年遭遇了三次冷雨,那次他沮丧极了,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也后悔极了,也曾有一个女人搬来他的房间同他同住,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可以结婚,而现在,一切都毁了。他撒了一个低级的谎言,诸如自己爱上了别人之路,将女人赶走了。他不知道女人是否识破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这正合他意,从此他的人生便减去了结婚生子的选项。但他最后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连同那次之后不再忌讳,肆无忌惮在冷雨中穿梭过无数次,三年后,他还活着。对于个体来说计算伤害是无比复杂甚至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女人不可能再回来了。除了骑着一辆电动车在这个城市穿梭赚钱和定期给家中父母寄钱之外,他的人生没有别的事可做。    4.   女儿离开后,父亲拨通了主管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明确表示,他必须立即上门为客户解决下水道问题,否则就会开除他,全家人就得饿死。。他不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只是他太爱女儿,甚至觉得愧对她,一件防护服算什么呢,如果能让他幸福快乐即使让他付出生命他也愿意。他不可以失去这份工作。他又不断打电话,想找人帮他完成工作,但这天是周末又逢冷雨,如果他不是公司里最好拿捏的人主管又怎么会一大早找上他呢?竟是最好拿捏的人谁又会愿意代替他去做这苦差事呢?他又拨打了几个老乡的电话,试图从他们那里借到防护服,如果他们有两件的话,但他的那些穷老乡们最后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万不得已,他甚至可以暴露工作,将时间控制在25分钟内或许就不至于死亡,据官方通报x048年3月的累计暴露致死时间是25分钟。他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隔着房门对邻居喊,邻居是一名室内装修工人,今天天还没亮就出去上班了。父亲推门进去时邻居家的女主人正在给丈夫打电话,叮嘱丈夫千万小心避开冷雨,如果官方没有通报危机解除就在公司打地铺,不要冒险跑回家了。   父亲揣着手站在门口,等到邻居家的女主人挂了电话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莲姐,你今天要出门吗?”   “不知道啊,怎么啦?”女主人一副霸气的样子。   “你上次说喜欢我家的电磁炉,我跟你换。”   “要干什么啊?”   “我想借点东西。”   “我想借防护服,你放心,我一定爱惜使用,尽早回来还给你们,你如果今天有什么事要跑我忙完工作一并帮你跑了,也不能耽误你事。”父亲紧张起来就话很密。   女主人看父亲着急的样子,料想到应该是遇到难事了,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屋拿了防护服出来,塞进了父亲怀里。   “珍儿,把电磁炉搬出来。”父亲扭头往屋里喊。母亲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把电磁炉抱了出来,父亲从母亲手上接过电磁炉往邻居怀里塞。   “哎,不要,说不要就不要,你们烦不烦。”邻居推辞,父亲坚持,两家人在邻居门口推搡了很久,最后邻居家的女主人用装好防护服的塑料袋子放到了隔壁窗台上就关门进屋了。   尽管每次使用后都会细心清洗,母亲不放心还是把邻居的防护服又放到化解池里冲了一遍水才肯放心让父亲穿上。正式宣布进入冷雨时代后,政府为每家每户都免费安装了化解池,化解池中的水是市政府经过特殊处理的,能中和冷雨,和每座城市在冷雨后用来处理冷雨的化解液是同一种。他要去做的正是这项工作的其中一环,替换社区被冷雨腐蚀的下水管道,确保地面的冷雨能排放到巨坑中,否则即使雨停,社区的交通也不能恢复正常。   清洗完毕后,他就穿着邻居家的防护服出门了,临出门时还不忘把桌边那堆身体部件带走。正好可以到郊外找个地方埋了,虽然不能把他还给他的家人,但至少埋土里比扔垃圾桶是更好的归宿。   妻子以为他拎的是袋垃圾,于是把外面的厨余垃圾也给了他让他带出去。为了以示区分,也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他将那人的碎片揣进了防护服里面,便满怀希望地骑着电动车出门了。那人真小,全部零件合在一起也不过一个西瓜大小。 5. 父亲穿着邻居家借来的防护服,骑着自行车去了工厂。他是一名机械维修工,每天要负责检查和修理各种机器。他知道这份工作很危险,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他要养活妻子和女儿,给女儿一个美好的未来。 今天是个阴沉的日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父亲感觉到不祥的预感,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他要赶在冷雨下起之前到达工厂。 冷雨是一种腐蚀性很强的雨,它可以溶解掉任何金属和有机物质。它是由于环境污染和气候变化造成的一种灾难性现象。在冷雨中暴露一个小时就会死亡。 父亲到达了工厂门口,刚要进去时,突然听到了天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响。他抬头一看,只见乌云密布,闪电划过。紧接着,一滴滴黑色的液体从空中落下。 “冷雨!”父亲惊叫了一声,连忙跳下自行车,想要找个地方躲避。 可是已经太晚了。冷雨如同子弹般射向地面,瞬间就将父亲身边的自行车化为了废铁。父亲感觉到防护服上有些湿润和刺痛,他低头一看,发现防护服上出现了许多小洞。 “不好!”父亲心里一沉,“这件防护服已经破损了!” 他想起了邻居家借给他的时候说过的话:“这件防护服已经用了很久了,在上次冷雨中被泼了几滴水。虽然我用补充剂补过洞,但是还是不太牢靠。” “你最好不要在冷雨天出门。”邻居叮嘱道,“如果非得出门也要小心点。” “谢谢你。”父亲说,“我会注意的。”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后悔了。父亲只能拼命地向前跑去,在路边寻找可以遮挡冷雨的地方。 可惜这条路上除了几棵枯萎的树木和几堆废弃物外,并没有什么可以遮挡冷雨的东西。 父亲跑得气喘吁吁,在心里祈祷着能够活下去。      5.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已经死了。揣在父亲怀里的被撞碎的人的嘴巴开始说话。   谁?父亲说。冷雨天风也很大,父亲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是我,昨天那个和你撞上的人,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声,很健康有力。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父亲说。   我应该是已经死了。   那我应该把你埋了吗?   你先完成你的工作吧,如果我的嘴巴能动,那么我的手臂应该也能动,你能帮我找到我的手臂吗?   我不知道。   6. 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加快了车速,想尽快到达目的地。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压抑,他觉得自己身上背着一个诅咒。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还能说话,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识和感觉。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是人类,或者是某种实验品或变异体。 那个人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感受着父亲的心跳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在风中随意飘荡。他已经没有了痛苦和恐惧,也没有了欢乐和期待。他只是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冷雨越下越大,父亲担心防护服会被腐蚀穿。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还有十分钟就到了社区门口。那里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放着工具和材料。父亲打算先把那个人埋在棚子附近的空地上,然后再去完成工作。 但当父亲骑到棚子前时,却发现棚子已经被冷雨冲垮了一半,里面的东西也被淋得稀烂。父亲气得骂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呢?如果没有工具和材料,他就无法完成任务啊。 那个人听到父亲的声音,突然开口说: 你可以用我的身体来做工具。 什么?父亲吓了一跳。 你没听错,你可以用我的身体来做工具。那个人说。 你在开玩笑吗?你怎么可能成为工具呢? 我的身体很特殊,在我死之前我曾经参与过一个秘密实验项目。我们被注射了一种特殊的液体,在我们死后我们的身体会变成金属,并且能根据我们最后一个愿望改变形状。 这太荒唐了!父亲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是真的,请相信我吧!那个人说。我现在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变硬了,请快点把我拿出来吧! 父亲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打开防护服拉链将那个人拿出来放在地上。果然如那个人所言,在冷雨中那些碎片开始发出金属光泽,并且缓缓地聚合起来。 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工具呢?那个人问道。 我需要一个钳子、一个锯子、一个电钻、一个焊枪、几根铁管、几块铁板……父亲列举起自己需要用到的东西。 好吧,请稍等片刻……那个人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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